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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玹默了一会儿,才道:“这便是本宫的错处了。儿时本宫因是嫡长子,一举一动,不能有损,与陆华亭不熟。”
群青听明白了,李玹是嫡长子,被当时还做节度使的宸明帝寄予厚望。主仆之间,贵贱有别,他并不能和奶娘的孩子在一起玩耍。
陆华亭只能找李焕,因为李焕儿时貌丑需要遮面,是不受喜爱的贵主,两人才得以玩在一处。
“陆华亭长到九岁,又莫名遇险,连着婉娘一起掉进了狼窝里。三郎倒是与本宫不同。”李玹停顿一会儿,才淡淡地说,“他自小孔武,还记着婉娘给过他一口奶,拿着棍棒冲进狼窝里,把两个人都救出来,面具都被抓烂了,脸也伤了。”
36第 36 章
李玹:“说到这里,你是否觉得,三郎义气,本宫比之不及?”
李玹说起李焕,不像深恶痛绝,似蕴藏着复杂的心绪,倒隐约有点羡慕似的。
夜色深重,群青本有些困倦,但提起燕王,她顿时清醒过来:“殿下,任何人遭遇失母之痛,都无法原谅燕王。又何况……后面的事奴婢知道,元后去世,圣人封燕王的母亲为后,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。殿下如何厌恶燕王都不为过。”
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诋毁燕王的机会。
“不止。”李玹轻飘飘地说,“本宫遭遇折磨时,父皇承诺了三郎做太子。”
话音落,他神色微变,意识到说多了:“此事过去了,不要外泄。”
“奴婢知道。”群青一顿,“殿下说燕王义气,是因为燕王并非嫡长子,不必背负责任,所以可以肆意。倘若殿下没有自小的限制,想来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人。”
李玹手中的奏折正好批完,迷迭香气令人平心静气,只觉得她的声音像夜露一样清凉,像秋风穿过发丝,窗外的蟋声都清晰起来。
“去睡吧。”李玹放下折子,语气罕见地温和。
群青深夜才睡下,天亮时,又被院中的吵嚷声惊醒,忙穿好衣裳来到前院。
寿喜被揽月几个围住声讨,一见她来,讨扰道:“青娘子,替奴才说句话吧!”
群青这才注意到,他手中托着一只木盒:“这是什么?”
寿喜示意她将木盒推开,里面是一枚比蚕豆更大的碧绿色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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