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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珩舟现在巴不得将温珩这个烫手山芋丢开。
幕僚扯了扯嘴角。
为人幕僚者,总要面对上司那些发了疯似的话,同时还要就此提出合他们心意的建议。
“丞相,如今为了救温珩,丞相甚至动用了长乐宫的卫尉。虽然太后不会说什么,但陛下恐会对此不满。”幕僚奉上茶来,借此缓解陆珩舟的焦躁。
“火都烧眉毛了,哪里还管的上这些。那些人手上握着的证据,才真会要了我的命!”
陆珩舟烦躁地一甩大袖,带起的风差点吹灭了铜灯的火苗。
“这都怪裴瑛,好端端地查什么,都七年了,七年了,不过是三四百万金罢了,怎么就一直揪着不放了,若非如此,我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呢!都怪他,我定不能留他。对,我决不能留他!”
“你什么都别管了,赶紧把这灾星给我送走。”陆珩舟停在宽大的油漆彩绘着花鸟虫草的屏风之前,负手站定,烦躁不安地思忖一阵后终于确定了主意,“如今裴瑛看在我是丞相的面子上,方才有所让步。若是他缓过神来,怕是要上门找麻烦呢。”
幕僚又扯了扯嘴角上,刚想说今夜裴瑛怕是不会来搅扰丞相,就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而后又是一阵像是暴雨打窗似的敲门之声。
“丞相,御史大夫大人来了,现在正在正堂等候!”
“什么!”陆珩舟一甩袖一跺脚,便是呜呼哀哉,正想推幕僚上前去挡一挡裴瑛,转眼却又想到他定是前来要人的,便先行嘱托幕僚将温珩处置好,而后自己风一般地就去了。
正堂之处灯火通明,佳人侍女垂首侍立两侧,像是静静开放的艳丽的花儿,无声地为冷风肆意游荡的冬日庭院添上一抹春色。
陆珩舟先行停在门前,顿了顿,又一个呼吸之后方才推开了门。
红漆长案之后的裴瑛依旧是白衣,似素衣堆雪,皎皎无暇。
他垂着眸,似是若有所思,长眉蹙起,似乎在犯着难,但在推门的一瞬间,他就抬起了眼眸。
风轻云淡,势在必得。
“不知裴大人深夜造访,是有何要事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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