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横过来的双手,只清理了卡入肉里的碎渣,没有包扎,血迹干涸在皮肉上,冒着血液的腥咸之气。
他忐忑唤她:“锦书。”
他试图去挽留,勾住她的手指,慢慢地往外面带,一面勾着,嘴上也很小心:“我刚刚说的全都是气话,我不想和离,锦书,不和离好不好?”
杭锦书没说话,想起他诬陷自己婚内惦记外男,把手指撒了,揣回袖里。
荀野看到那截毫不迟疑缩回去的玉指,心都凉透了,就像一柄剑插进他的心肺两处,豁出了一个拳头大的风口,穿堂风扫进来,哇凉哇凉。
“锦书……”
他声线颤抖地唤她,眸中充满了祈求。
“我错了,我说了不该说的话,你打我这个混账吧!”
杭锦书眼睑微挑,轻轻地睨他。
荀野捉住她的手,就要往自己脸上招呼。
这一次,杭锦书仍旧把手指抽回来。
荀野就明白了,她是真的想走,就连碰他一下,她都不愿意了。
荀野难受地捂住了眼睛,实在不知该用什么办法留住她。
从掌心下溢出的声音,沉闷恓惶。
“你说的我都改,都会改的。”
低沉沙哑的嗓音,像割破了喉管,听起来都让人感觉到疼。
“我会改变,我每隔一个时辰就沐浴,抹以前我不习惯的香膏,你喜欢熏香,我每天都熏三遍。”
“我不缠你,你不喜欢,我可以一辈子不与你敦伦。
“我也不要子嗣,不是所爱之人所生,要来又有何用。”
杭锦书愣住了,看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她的床头,她心里也莫名难受。
今日的场景在她心里预演过无数遍,几乎每每到了子嗣的问题的时候,预演的场景里荀野就会退让了,可是实际上,荀野他说,他可以不要子嗣,也可以不要人伦之欲。
这样的承诺听着很儿戏,可因为是荀野,所以听着总是多了一两分赤忱吧。
她不得不用事实点破他,就像当年伯父用事实的棍棒敲醒她的幻梦一样:“殿下,与你成婚三年,我自知,我自矜傲慢,贪妄图谋,但有一点我从来都不敢想。”
他慢慢地从床沿边上的被褥里抬起头,通红的眼眶泛着泪意,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。
杭锦书告诉他:“就是妄想去改变一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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