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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以绥王为代表的太皇太后那一股势力,也绝对不会闲看风云,也不知会利用太子遗孤刘淯这把刀,捅出什么样的惊天窟窿来。
若是崔行舟此时身在眞州,只怕也难独善其身,势必要站队表明立场。
可惜不管是仰山刘淯、惠州绥王,还是那京城里的奸妃,这几个山头都臭不可闻。他哪一个都不想站。
正是因为如此,那天他在运河边想了一夜后,才决定接圣旨来到西北金甲关这等凶险之地。
精通下棋的人都懂得置死地而后生的道理。这金甲关就是他慎重落下的一枚棋子,只是能不能盘活棋面,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。
此时金甲关下,虎狼成群,没日没夜地叫骂。可是崔行舟却成竹在胸,只等京城的雷霆暴雨过后,才能看清接下来的局势。
正是因为崔行舟的到来,一改过去的守将们想要立功收复失地的心思,只安稳守城,时不时再往城下泼油射箭,蛮兵的耐心被损耗得差不多,一天骂阵的次数也渐渐减少。
眼看着冬天快要熬过去了,作战的最佳时机也要过去了。西北蛮兵乃游牧民族,逐水草而居。等到夏日一到,整个部落都要迁移,哪里还有心思堵着金甲关?
时间一点点的推移,眼看着最困难的时期就要熬过去了。可就在这时,朝廷的圣旨却到了。
那信里斥责着崔行舟身为主帅却胆小畏战,只一味缩在金甲关里消极御敌。万岁圣旨下得明白,限定他一个月内,至少要夺回一郡,好安抚军心。
这话说得句句都是外行话,偏偏写在圣旨上就叫人反驳不得了。
待得上差们走了,崔行舟的副将们一个个面面相觑,只看崔行舟的意思。
这几个月来,金甲关的日子可不像圣旨里说得那般轻松。光是筹集粮草就耗费了许多的心思。
没有办法,朝中哭穷,将崔行舟这样的地方封王指派过来,就明显有蹭富户的嫌疑,指望着淮阳王自己想着办法,刮一刮家底,填补下朝廷的大窟窿。
可现在吴太后那帮子人贪心不知满足,刮着淮阳王的油水,还嫌弃着油水不够丰厚,真是让人恼火。
不过接到圣旨时,崔行舟依旧脸色如常,绝不叫谏官抓住半点把柄。
朝中不知道何人在万岁的面前进谗言,让万岁下了这种武断的旨意。虽然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”,可是那得摊上明君,不然的话违抗圣旨也是诛灭九族的大罪。
幸而他拖延了这么久,也将城外的蛮兵耗得差别不多了,至于粮草也算是尽数筹备齐全。
而他这些日子来,一直在城中操练人马,并未松懈消极地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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