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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（第2页）

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秦妙观偏头叹气。

唐简这个妹妹着实胆小，胆小到她不忍心多说些什么了。

“谁教你的。”秦妙观揉着眉心道。

唐笙抬头，眨巴眼睛，一副听不懂的模样。

秦妙观没来由的窝火，指尖重重敲击桌案，脚边跪着的那个也跟着哆嗦了下。

“少说话多磕头。”秦妙观斜倚圆枕，忍耐性已经到了边缘，“谁教你的。”

唐笙头抢地，弱弱道：“奴婢自个参悟的。”

“朕得夸你聪慧？”秦妙观敲击桌案的手握拳，又是一击，吓得唐笙又哆嗦了下。

唐笙：“奴婢不敢当，不敢当。”

秦妙观：“……”

殿内安静了片刻，秦妙观阖眸又睁眼，浅吸了一口气道：

“君子不重则不威，学则不固。或卑或贱，不得移其傲骨。”

唐笙竖着耳朵听，听出这里前半句是论语里的，后半句则是秦妙观对她的劝诫。秦妙观告诫她：无论身处何处，即便身份低贱也要不卑不吭，保持傲骨。

话是这样说，可当一个人真的生于卑贱之中，连性命都能被随意拿捏时，尊严只能是身外之物了。不过秦妙观能对她说这样的话，也从侧面反应出，她不是一个不懂尊重的掌权者。

唐笙想在心里，嘴上只道：“谨遵圣训。”

长夜清寂，院外传来的梆声分外清晰。唐笙被秦妙观叫起身后，便一直安静立于墙角。

暗淡的光线里，秦妙观正缓慢展开卷轴。

唐笙这才注意到，秦妙观的眼眶是有些泛红的。